六月生辰石之三
——变石
□ 吕林素/文
变石，因含铬而在不同的光源下呈现不同颜色的宝石级金绿宝石，是金绿宝石家族中最为稀少和昂贵的宝石之一。
国人常常将金绿宝石（包括变石和猫眼）作为所谓的“五大珍贵宝石”（钻石、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以及金绿宝石中的变石和猫眼）之一，近几年更是宝石收藏与投资中的翘楚。
优质变石价格高昂，超过1ct的甚至比同等大小的优质红宝石、蓝宝石和祖母绿更加昂贵。无论是变石晶体，还是刻面型变石，抑或是弧面形变石猫眼，所有优质变石品种都具有收藏投资价值。
名称由来
变石，英文名称为Alexandrite，俄文名称“ Александрит”，源自沙皇亚历山大二世（Czar Alexander Ⅱ）。在我国旧称“紫翠玉”——东汉许慎《说文解字》中称：“石之美者为玉”，意指古时凡是漂亮的石头都可称为玉，变石在不同光源下又呈现紫红色和翠绿色，故名。
需要说明的是，金绿宝石在我国旧称“金绿玉”，国标（ GB/T 16552-2010）规定为“金绿宝石”，其英文名称为Chrysoberyl，源自希腊语shryso或chrysos和beryllos，寓意“金色的”和“绿柱石”，但并非绿柱石宝石家族中的一员。
文化传承
变石不仅于1830年首次发现于俄国的乌拉尔山脉（矿床沿着Takovaya河分布），并以乌拉尔山脉产出的质量最优，而且发现之日恰逢俄国太子亚历山大（后来的沙皇亚历山大二世）21岁生日，于是便将这种奇特的宝石镶嵌于王冠上，并赐名“亚历山大石”，加之变石在不同光源下呈现的红、绿两色恰好吻合了俄皇家军队的代表色，因而被尊为“国石”。
如今大多数变石来自斯里兰卡、东非和巴西。尽管较新的矿床中含有一些优质的石头，但是与19世纪俄国出产的变石相比，很多变石显示不明显的颜色变化和模糊的色彩。用著名的乌拉尔山产的变石所镶嵌的传世变石首饰尚可觅到，人们仍然将其作为这个现象宝石的质量标准。尽管人类认识和利用金绿宝石的历史已有几千年，以变石的姐妹石——猫眼为例，早在“狮子国”（斯里兰卡的旧称）的神话故事中就有“狮负”（中国至迟从唐代起称金绿宝石猫眼为“狮负”，后来称为“猫眼石”）的传说。古代斯里兰卡以出产优质猫眼著称，这种猫眼又名“锡兰猫眼”，当地人认为它具有镇邪除妖的魔力；而印度教则相信它具有保健和聚财功效，是好运的象征，能使拥有者健
康并免于贫困，因而它备受青睐。例如，伊朗王冠上就镶嵌有重约148ct的猫眼；美国国家自然历史博物馆收藏了一颗重达47.80ct的优质猫眼。近年来，重100ct以上的优质猫眼相继发现，但是个大优质猫眼仍然十分珍稀。
变石从发现至今不足200年。19世纪时，由于人类对自然现象认识的局限，以致于将变石这种昼绿、夜红的现象视为超自然的神力所致。相信佩戴变石首饰能够拥有权力和财富，甚至生命也有神灵保佑，可以逢凶化吉、长生不老，变石象征着健康、长寿和富贵。因而，1952年变石就被美国珠宝首饰行业委员会增加为六月生辰石，并沿用至今，表明人们对其珍视程度。
了解品类
在所有宝石矿物中，金绿宝石是最为特殊且最为神秘的宝石，不仅具有变色效应，而且具有猫眼效应，还可具有星光效应，更有趣的是同时具有变色效应和猫眼效应，并且这些宝石都极其罕见而珍贵，即使不具有任何特殊光学效应的晶莹透明的“普通”金绿宝石也十分漂亮迷人。
根据中国现代珠宝教育的引路人陈钟惠教授主编的《珠宝首饰英汉汉英词典》（ 2003）和GIA提供的《CIBJO 珠宝零售商指南》（2009），可将金绿宝石划分为5个宝石品种：
金绿宝石：英文名称为Non-phenomenal chrysoberyl，指晶莹透明即不具有任何特殊光学效应并达到宝石级的金绿宝石，又称为“普通”或“非现象”金绿宝石。主要呈浅至中等黄至黄绿、灰绿、褐至黄褐色、浅蓝色（稀少），主要由铁（Fe）致色。其中，产自巴西的金绿宝石呈浅黄绿色，酷似橄榄石，有“东方贵橄榄石”之称；产自斯里兰卡的金绿宝石多呈带轻微棕色调的深绿色，酷似碧玺、蓝宝石、钙铝榴石和尖晶石。金绿宝石主要产于巴西、斯里兰卡、缅甸、马达加斯加、俄罗斯、津巴布韦、美国以及中国的新疆、内蒙古、四川、湖南、河南、福建和湖北等地。
猫眼：英文名称为Chrysoberyl cat’s eye（国标GB/T 16552-2010规定）或Cat's eye chrysoberyl（国际通行）或Cat's eye或Cymophane，指具有猫眼效应的宝石级金绿宝石。颜色呈黄到黄绿色、灰绿色、褐到褐黄色，其中以蜜黄色最佳，不透明至半透明。因含有细小的平行排列的包裹体（金红石或矽线石，甚至管状孔洞），并定向切磨成弧面形宝石，在强光或点光源下可呈现猫眼效应（即观察者所看到的穿过宝石的“浮动”线，并随着宝石或光源的移动而移动）。猫眼主要产于斯里兰卡、巴西、印度和津巴布韦。 Schumann（1997）认为中国也有猫眼产出。注意，按国标（ GB/T 16552-2010），只有金绿宝石猫眼可以直呼“猫眼”而不必加前缀。
变石：指具有变色效应的宝石级金绿宝石。其变色效应是因含有微量铬而引起对光的选择性吸收和透射所致，而这又取决于观察宝石所用光源的色温。因此，当阳光或荧光灯（更富蓝和绿光）照射时，使其透过的绿光最多，故呈现绿或蓝绿色；当蜡烛、油灯或钨丝白炽灯（更富红光）照射时，透过的红光特别多，故呈现红或紫红色。
变石猫眼：英文名称为Cat’s eyealexandrite（国际通行）或 Alexandritecat's eye（国标GB/T 16552-2010规定），指同时具有变色效应和猫眼效应的宝石级金绿宝石。不透明至半透明，必须切磨成弧面形宝石。极为罕见。主要产于斯里兰卡。
星光金绿宝石： 英文名称为Starchrysoberyl，指具有星光效应的宝石级金绿宝石。不透明至半透明。因同时含有2组近于垂直排列的包裹体（一组为金红石或矽线石针状包裹体，另一组为细小而密集的管状孔洞）并切磨成弧面形宝石，可呈现四射星光效应。极为罕见。
选购要领
变石的挑选主要从颜色（含变色效果）、净度、切工和克拉重量这4个方面入手，并兼顾产地进行价值评估，其中变色效果是决定价值大小的首要因素，即变石应以完美的变色效应为评价与选购的依据。值得注意的是，如今国际上（包括GIA）并没有关于变石的分级标准和产地鉴定证书。
颜色（含变色效果）： 要求颜色鲜艳、纯正、均匀，变色效果明显。多数都趋向于呈现绿、蓝、褐和红的“模糊”混合色，从而显示不太明显的变色效果，一般是白天日光下呈暗绿色，晚上灯光下呈红褐色，即白天像绿碧玺，晚上像石榴红。颜色太浅的变石达不到优质宝石的颜色强度的质量要求；颜色太暗的变石没有亮度，几乎是黑色。
净度： 对于不具有猫眼效应的变石要求纯净无瑕、透明度极佳。变石趋向于几乎不含包裹体，但往往裂纹较多，特别是俄罗斯乌拉尔山的变石更是如此。高净度等级会提高变石的价值，特别是具有很好的颜色变化效果。因而，具有良好变色效果和强烈颜色的纯净变石，其价值会急剧上升。
对于具有猫眼效应的变石，可含有包裹体，透明度呈半透明至微透明即可。当某些类型的细而长的包裹体互相定向平行时，可以产生一个额外的称为猫眼效应的现象，还会增加变石的价值。然而，具有美丽猫眼效应连同变色效应的变石猫眼是极为罕见的。
切工： 对于不具有猫眼效应的变石，最常见的是加工成所谓的圆形、椭圆形、梨形以及方垫形等混合式琢型，即冠部为明亮式琢型而亭部为阶梯式琢型，另外还有祖母绿琢型。明亮式琢型具有风筝形和三角形的刻面，而阶梯式琢型则拥有平行刻面的同心排列。
变石具有强的多色性，这意味着从不同的方向观看时，它可以显示不同的颜色。通常情况下，其三色性颜色呈绿、橙和紫红色。然而，醒目的变色效果并不一定起因于宝石的多色性，而是取决于矿物不寻常的吸收光性能。
变石的多色性对切磨工匠来说很具有挑战性。当加工变石时，切磨工匠必须定向宝石以便通过冠部展示最强的变色效果。确定原石的位置是至关重要的，当台面朝观察者，宝石成品显示紫红色和绿色的多色性颜色。
对于可能具有猫眼效应的变石，根据包裹体的分布进行定向切磨，并切磨成弧面形（为了保重，通常底部不抛光），在强光或点光源照射下可呈现猫眼效应。最好切磨成适当高度的弧面形（弧面过高或过低，比例失调，都不美观，若弧面过高难以镶嵌，无用重量太多，性价比不好；若弧面过低，猫眼效应不明显），以便使猫眼效应明显并且平行于长轴方向。
克拉重量： 绝大多数变石较小，重量小于1ct，通常为0.3~0.4ct，大于5ct的就十分珍稀了，特别是俄罗斯所产的变石裸石超过10ct更是十分罕见。在变石的大小上，大粒的变石较少，因而较名贵。较大的尺寸和较好的品质，其价格大幅上升。
产地： 变石过去主要产地俄罗斯乌拉尔山的矿藏已几乎枯竭，现在变石主要产地为斯里兰卡、巴西、马达加斯加和坦桑尼亚，其他还有缅甸、印度、津巴布韦、美国以及塔斯马尼亚（岛）等。不同产地的变石，其颜色或变色效果差异较大。如今俄罗斯矿山生产的变石是非常有限的，这意味着他们所产的浓艳的好颜色宝石从数量上说不能超过200年前，因而更难以获得。巴西变石的颜色可与俄罗斯的媲美，但巴西的产量却在下降。
斯里兰卡的变石普遍比俄罗斯的个大，但其颜色往往不太理想。与俄罗斯变石的蓝绿色相比，斯里兰卡变石的绿色趋向于带黄色调，而其红色又呈典型的褐红色而非紫红色。也就是说，其绿色和红色二者的色彩饱和度较低使其略带褐色调。
总之，在选购变石时，用笔式手电观察其颜色及其变化效果，还要看瑕疵的多少、切工的好坏或火彩的强弱、颗粒的大小。至于产地，还是以品质为上。若想选购到心仪的变石，最好了解一些小窍门：
一是正确使用变石名称。 按国标（ GB/T 16552-2010），只有具有变色效应的宝石级金绿宝石可直接称为“变石”，而不需要任何修饰语。而其他具有变色效应的宝石，则必须在其基本名称前加“变色”二字，如变色尖晶石和变色萤石等。禁止使用由两种或两种以上天然宝石组合名称定名某一种宝石，如“红宝石尖晶石”、“变石蓝宝石”，但“变石猫眼”除外。
二是不要与相似宝石混淆。 从外观上看，变石容易与变色石榴石、变色蓝宝石、变色尖晶石、变色萤石、变色蓝晶石、变色独居石以及红柱石等混淆。红柱石因有强烈的多色性而与变石相似。鉴别关键是变色效应、包裹体特征、折射率及红外光谱的差异。训练有素的宝石鉴定专家根据其光学性质（如多色性、偏光性、折射率、双折射率和变色效应等）和物理特征（硬度、密度和解理等）很容易区分这些宝石，消费者不必特别担心。
三是小心合成变石。 早在1985年以前，就出现了助熔剂法和提拉法合成变石了，之后又出现了水热法合成变石。合成变石与天然变石的区别在于：不同方法生产的合成变石，其内均有不同类型的特征包裹体，加之微量元素特征、折射率和荧光性略有不同。最新研究表明，利用红外光谱可以无损、迅速、有效地区分开天然变石与合成变石，特别是对于不含包裹体的高品级变石非常有用。
注意，据GIA网络资料，珠宝市场上的合成变石一般用销售公司的名称和“创造的” 而不是合成的进行销售。如近年来日本成功合成变石猫眼，其销售名称为“ Inamori Created（稻盛和夫创造）”。消费者在选购时要特别小心，千万不要抱着捡漏的心理，可要求商家出示鉴定证书或到正规珠宝鉴定机构检测。
四是谨防变石仿制品。 珠宝市场上有用合成变色蓝宝石、合成变色尖晶石、红色石榴石与红色玻璃拼合的二层石冒充天然变石出售的。区别在于天然变石具有强的三色性、气液二相包裹体、折射率1.747～1.756、密度3.73g/cm 3；而合成变色蓝宝石只具有二色性、折射率1.762～1.770，密度3.99g/cm3，合成变色尖晶石无多色性、折射率1.728、密度3.64～3.99g/cm3，后二者都具有弧形色带。特别是变色效果明显不同，合成蓝宝石日光下不是呈绿色而是呈蓝色，而烛光下不是呈红色而是呈紫蓝色。
收藏投资
为什么变石备受世人珍视呢？原因可能有四：一是晶形完美，晶体常收藏级变石（带古柏林证书），德国Paul Wild彩色宝石公司提供呈V形双晶及假六边形的环状穿插双晶——“三连晶”；二是有趣而神秘的变色效应，并为光源的多少会影响宝石的颜色提供了令人激动的证据，更为奇特的是偶尔会集变色效应和猫眼效应这两种珍稀现象于一身；三是稀少而珍贵，大的优质变石就更加珍稀；四是出身高贵，出生之时就与俄沙皇结下不解之缘，从而增添了其收藏投资价值。
由于变石珍稀而昂贵，除原产出国收藏有大颗粒优质变石外，就只有一些欧美发达国家的著名博物馆和私人收藏家敢于问鼎了。例如，在俄罗斯莫斯科的费尔斯曼（ Fersman）矿物博物馆中珍藏由22个晶体组成的变石晶簇——费尔斯曼晶体，重量超过5kg；圣彼得堡矿山研究院珍藏由3个晶体组成的精美变石晶簇（6×3cm），均产自著名的乌拉尔变石矿山。
迄今，世界上最大的变石晶体，重达1876ct，产自斯里兰卡，琢磨后重量为65.70ct，现收藏于美国国家自然历史博物馆；该馆还珍藏有产自斯里兰卡重11ct和16.70ct的优质刻面型变石以及来自巴西重17.08ct的惠特尼（ Whitney）变石（呈长方垫型，变色明显，呈绿蓝色和紫红色，晶莹透明）。另外，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圣塔芭芭拉分校收藏有班克罗夫特（ Bancroft）变石晶体（ 6.4cm）。英国自然历史博物馆就珍藏有产自斯里兰卡重27.50ct和43ct的刻面型变石，并引以为荣。
对于收藏级变石来说，要求颜色鲜艳纯正、变色效果明显，但正常情况下，具有这样明显变色效果的变石极少。通常优质变石在日光下呈绿至蓝绿色，在白炽灯下呈红到紫红色，其颜色饱和度为中等到强。最佳的祖母绿色和鲜红色罕见而珍贵。
如今优质变石供不应求。一般来说，粒大、透明度高而瑕疵少的变石，其价格高。国际上优质变石的价格可达每克拉1000～5000美元甚至更高。若其透明度极佳、晶莹透明，并且切工好、火彩强烈，大小在1ct以上或5ct甚至10ct以上，则被视为上等珍品，其收藏投资价值很高。
若变石还带有猫眼效应时，则是极为罕见和昂贵的变石猫眼。若猫眼效应和变色效应均明显、且猫眼线明显或锐利、居中、完整并且平行于长轴方向，极难获得，其收藏投资价值更高。
保养秘籍
佩戴： 变石是一种美丽、稀少而耐久的宝石。变石相对较硬，其摩氏硬度为8.5，韧性极好，并且没有解理，趋向于只有当敲击时才会破裂。非常适合于镶嵌戒指以及日常佩戴的其他镶嵌首饰。
变石的稳定性良好，耐热、不怕光、能抵抗常见的化学品，正常佩戴没有任何风险。
清洁： 变石的化学性质稳定，因而，温暖的肥皂水清洗变石始终是安全的。即使利用超声波和蒸汽清洁器通常也是安全的。
变石也是极少数不经任何优化处理的纯天然宝石之一。裂隙充填的变石或变石首饰镶嵌用的金属太薄应该只能用温暖的肥皂水清洗。
存放： 虽然变石比较坚硬而耐用，但是，它还是容易被其他硬度更高的宝石划伤。因此，注意不要将变石首饰及其艺术品与任何硬度高于它的宝石及其首饰混装存放在一起，以免划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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